师父好!各位功友好!
我叫关卫东,现向师父和各位功友汇报一下去年12月我回国上访的经历和感受。
一、 我回国前的思想转变过程
去年7月20日中国政府开始镇压法轮功后,我的思想经历了一个很大的转变过程。开始,我对中国政府的做法愤愤不平,认为中国政府不应采取暴力手段来对待大法弟子,因为他们都是好人,对人民、对社会、对国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。我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一现实,但并没有从法上悟一悟为何会出现这种局面,甚至曾经感情冲动地想过,哪怕我圆满不了,也希望师父尽快结束正法,不希望师父为我承受更多。这种想法表面上看似乎境界很高,实质上是对法认识非常肤浅的表现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对中国大陆大法弟子遭受迫害的现象逐渐变得有点无动于衷了。我认为这是他们自己的难。他们遭难可以消业,可以提高层次,对他们有好处。谁也破坏不了宇宙大法,不管中国政府怎么迫害大法弟子,怎么诬蔑大法,不必管它。每个人都是在摆放自己的位置,自己在家坚定实修就行了,什么事也动不了我的心。这种想法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挺对,但实际上是把自己摆在大法之外了,把自己的修炼与正法脱离开了。意识到这点之后,我决定走出来参与各种护法,弘法活动。每次活动我基本上都参加了,我认为我走出来了。
那时,我曾想到过回国上访,但一想到回国后可能出现的后果就胆怯、害怕了,没敢回去。这时我才知道,我执著的东西太多,我只是形式上走出家门了,我的心并没有真正走出去。我还不敢放下人的一切,还不敢跟人的观念彻底决裂。
去年10月份后,我经常看明慧网上大法弟子们写的心得体会,深为大法弟子们那种大善大忍、无私无畏、前赴后继,舍尽一切,为护法吃尽世间苦,甚至以生命护法的崇高境界所感动、所鼓舞。自己那颗肮脏的心不断受到冲击和震撼,我为自己执著心放不下而痛哭多次。每哭过一次,心灵就净化一点。同时我明白了,这场发生在中国的空前的大磨难,不仅仅是冲着中国大陆大法弟子来的,而是冲着整个大法来的、冲着全球大法弟子来的。没有这么大的磨难,大法怎么能在全球传播得这么快呢?没有这么大的磨难,怎么能鉴别出谁是真修的谁是假修的呢?没有这么大的磨难,怎么能让弟子们尽快放下人的一切执著、返回那真正美好的家园呢?没有这么大的磨难,大法又怎能建立起他那无比的威德呢?在这场磨难中,每个人对大法的态度都是在摆放自己未来在宇宙中的位置。作为大法中的一员,人间的护法神,在大法遭到如此疯狂破坏的时候,我应站出来以各种方式维护大法。
去年11月的一天,我又有了想回国上访的念头。什么时候回去好呢?开始我想等我成为加拿大公民后再回去。这样中国政府就奈何不了我,顶多把我驱逐出境。这个想法一出来,我就明白了还是怕心在起作用,想上了“保险”再回去,不想付出,这个心得去。后来我想等我把《转法轮》背下来再回去,要不然进了监狱没有书看无法修。这种想法看起来对法很珍惜,实际上是把自我放在首位,而不是把法放在首位。这是一种极端自私而又不易觉察的心理表现,这个心也得去。后来我又想等我12月中旬考完试(我当时是McGill大学的学生)、拿到文凭之后再回去。因为我是学生,学生就应把学习搞好。不考试就走,不是好学生,不符合常人社会状态,不符合大法的要求。这个想法看起来也挺在理。可是我再往内心深处想一想,发现实际上是我把文凭看得太重了。有了文凭,我就具备了找一份好工作的重要条件,将来可以过较好的生活。说白了,就是佛也想修,钱也想赚,哪一个都不想放弃,执著于在人间过好日子。此心必须去,否则修不成。明白了这一点后,我决定不管考不考试我也要回国上访。这个问题解决后,接着我问我自己:可能我连中国海关都还没进去,就被中国当局赶回加拿大,白损失一千多加元的机票钱,对于手头拮据的我,无疑雪上加霜,我能否承受?到中国后,可能被抓、被毒打,甚至被酷刑折磨,判刑监禁,我能否承受?我可能从监狱出来后流落街头,要饭吃,我能否承受?我甚至可能被夺去生命,我能否承受?对于这些问题,我都一一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。因为我知道,大法开创了一切,给了我生命,没有大法,没有师父就没有我,师父和大法高于一切。师父说:“众生珍惜大法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”。在大法遭受千古奇冤,师父被无端攻击、谩骂、通缉的情况下,如果我只是“珍惜”自己的生命,而不是珍惜大法、维护师父和大法,那实际上就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。同时我还明白了一个理:我们的真正生命是元神,常人是不可能夺走我们真正的生命的,他们能夺走的只是我们的肉体,而这肉体只不过象一件衣服,没啥好执著的。师父说:“放下生死你就是神,放不下生死你就是人”。我明白了,对于一个真正的修炼者来说,死意味着生。当我把摆在我面前的这些问题解决后,我决定尽快去北京上访。
二、我回国上访的经历
问了几个旅行社订票的情况后,我决定12月3日回国。这个决定,我事先没和任何人商量,也没告诉任何人,因为我担心有人阻拦我回国。临走的前一天,我给妻子、儿子各写了一封信。12月3日清晨,当儿子还在睡梦中的时候,我把信交给妻子,跟她说了一句话:“我要回国上访去了。”扭头就走,直奔机场而去。一路上,我一直在流泪,真有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悲壮感觉。
我随身带了一些弘法用的中文报纸、中文传单及英文传单,在飞机上我就开始给乘客们弘法。到温哥华转机时,所带弘法资料已经发完,然后转乘中国民航班机飞往中国。在中国民航班机上,我又向身边的乘客弘法。入关前,我有点担心,因为我还带有中、英文的《转法轮》各一本、《精进要旨》、《洪吟》等大法书籍及一面写有“法轮大法”和“真善忍”字样的5米长的大旗。这面大旗是准备带到天安门广场给当地学员在广场炼功时用的。我担心被海关查出这些东西,不让我入关。但后来我想,该我进去我就能进去,顺其自然,不用管它。结果很顺利地入了关。5日凌晨一点钟左右,我到达北京机场。在机场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了一夜,当日中午(星期天)我到前门的一家宾馆住下,等到星期一再去上访。
我这次去北京的目的是想向国家领导人反映法轮大法的真实情况。当时我设想了两套方案。第一套方案是去见国家领导人,第二套方案是如果见不着国家领导人,再去天安门广场找大法弟子交流,并在天安门广场上拉大旗炼功。
6日(星期一)上午,我开始实施第一套方案。我先退了房,把行李拿到北京火车站小件寄存处寄存,然后坐出租车去找国家领导人。还没等我找到,半路上找人问路时,就被一个警察截住,让我上囚车跟他走。我说我不是囚犯,我不坐你的囚车。他带着讽刺的口吻说:“没办法,我们就这条件,你不坐也行,你可以坐着出租车跟我走。”我说:“我还是坐着出租车跟你走吧”。就这样,我被带到了府右街派出所,当时大约是上午11点钟。我做好了挨打的准备,但警察并没有打我。让我等了一、两个小时后,才有两个警察来审问我。我就开始向他们弘法,告诉他们中国媒体是如何诬蔑法轮大法及师父的,我要向中央领导反映真实情况。他们做了一些笔录。和他们的对话持续了近一个小时,然后他们找来了一个穿便衣的人。他们说这个人是从国务院来的,是个部长,你可以向他反映情况。我知道他们在骗我。这个人问了我许多问题,并做了笔录。我看到他写的是讯问记录。他问我知不知道来上访的后果是什么。我说知道得清清楚楚,不就是抓、打、关押、折磨、判刑吗?见我这么回答,他没说什么。他问我住在哪里。我说住在前门附近的一个宾馆。他问我是哪个宾馆。我说我只住了一个晚上,记不得宾馆的名字,就是记得我也不想说,我不想连累任何人。他问我有没有行李,我说有,寄存在北京火车站小件寄存处。他问我是哪个寄存处。我说这个问题和我来反映情况没有关系,我不想说。听我这么说,他就不再追问我了。
后来我向这个便衣弘法,他见我能说会道,突然问了我一句:“是不是你师父派你来的?”我说:“是我自己要来的,没有谁派我来,就是派也不会派我这个没用的东西来。我连你都说服不了,派我来有何用?”后来他说我中毒太深,顽固不化。我说他不悟,太可怜。他蹦起来说:“可怜的是你,不是我。”我不吱声。这个便衣做完笔录后,让我看是否属实,然后让我签字、按手印。
他走后,过了很久,又来了一个50岁左右的便衣。我问他是哪儿来的。他说是从北京市公安局来的。他问了我一些问题。我又向他弘法大约一个小时。他觉得我讲的许多事情有道理。最后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和地址,并说以后和我联系。
后来派出所的警察给我拍了照,并向我索取了20元人民币,扣留了我的护照、McGill大学的学生证和回程机票(回程日期未定)。
当天晚上9点多钟,又来了两个穿便服的人。警察跟我说,他们是南宁驻北京办事处的(我原来在南宁市广西大学经济学院工作),要把我带到该办事处去。该办事处是个招待所,我被带到那里时已是晚上10点多钟。被扣在派出所的一天中,警察没给我吃任何东西,只给我喝了一点水。办事处的负责人把我安排在一个有4个床位的房间里住。当天晚上,我又向办事处的负责人弘法一个多小时。该负责人说,该办事处接待过很多广西来的法轮功学员,今天他是第一次跟一个法轮功学员谈上一个多小时,并告诉我说,他将和中国民航联系,尽快把我送回加拿大。
第二天,从广西大学来了三个人,其中一个是广西大学经济学院的副院长,另外两个人我不认识。后来我才知道其中一个是保卫处的副处长,另一个是保卫处的一个科长。这个科长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。我又向这三个人弘法。他们至少总是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监视我。我说我想出去走一走。他们说不行,公安局不让我出去。我也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,每天在该办事处里学法、炼功,并向办事处里的其他人弘法,无人干涉我。办事处里有两个工作人员(一对夫妻)和一个客人想跟我学炼法轮功,但由于害怕失去工作,最后还是没敢学。
在被软禁在南宁驻京办的4天中,我没见到其他法轮功学员。我做了几个梦,梦中看到我和别人争斗,甚至厮打。我知道这是师父在点悟我争斗心很强。梦中看到水龙头在滴滴嗒嗒地漏水,我知道这是师父告诉我有漏。有一天,我的天目开了,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两幅图像。在第一幅图像中,我看到一只黄色的母鸡站在地上,当时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。回到加拿大几天后,我才明白是啥意思。一只鸡就是一次机会,师父告诉我,机缘只有一次,应利用这难得的机缘放下一切执著,为大法多做些事。只可惜我悟得太晚了,错过了这一次难得的机缘。在第二幅图像中,我看到许多小虫在松软的土里钻来钻去,我知道这是师父在告诉我,我还在土堆里爬,还没跳出三界呢,不要得意忘形。
当我得知12月10日(星期五)他们要送我回加拿大时,心想回去参加期末考试还来得及(12月13日和15日各考一门)。就象师父说的那样:“是你的东西不丢,不是你的东西你也争不来”。我觉得很得意,你看我法也护了,考试也没耽误,两全其美,多好!其实是自己的执著心又上来了,又在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,无私无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。为了不节外生枝,不打乱他们的遣送安排,他们不让我出去,我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招待所里,等候遣返,忘记了来北京的目的是什么,忘记了我还有第二套方案要实施。
其实,我要是真想出去的话,应该是能够出去的。因为他们对我的看管不是很严。即使我想尽一切办法也出不去,我也应该有这种心去努力才是一个真修弟子应有的心态,而不应是那种为了保护自己而听从他们安排的想法。当然,这也就是我当时心性位置的真实体现,心性不高,关健时刻还是放不下人的各种观念。我离那种无私无我、完全放下自我的崇高的境界相差得太远太远太远。
12月10日下午,广西大学的那三个人把我押送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,遣返加拿大。上飞机前,他们才把我的护照、学生证及回程机票还给我,并告诉我说,你来北京上访是一起政治事件。如果你不是从海外来的法轮功学员,你就会被判刑。这时我才知道,中国政府对国内外来上访的法轮功学员政策有所不同,国内学员所面临的压力和考验是国外学员所无法比的。
当天晚上10点多钟,我回到了蒙特利尔。我带去北京的那面大旗没有派上用场又跟我回到了加拿大。看着这面大旗,我心中感到十分的遗憾。
三、回国上访的一点感受
这次回国上访对我来说,是一次极其宝贵的经历。执著心放淡了许多,也明白了一些法理。我的感受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:
1、最难迈出的一步是作出回国上访的决定。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,因为这意味着可能要失去人世间的一切。一旦走出这一步,后面就比较平淡了。
2、目前国内的环境对于修炼的人来说,是可以迅速放下执著、迅速提高的难得的好环境。师父说,环境越复杂越能修出高人来。在国内那样严酷的环境中,只要敢坚持修炼,就必须得放弃对名、利、情的执著,就必须得与人的观念决裂,所以修得特别快。
3、我回国前的认识非常肤浅、可笑。回国前,我认为只要中国领导人了解法轮大法的真实情况,邪教的帽子就可以摘掉,法就可以正过来。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这么回事,因为这样的环境是给我们弟子修炼提高用的。如果我们弟子整体提高上来了,这样的环境可能也就不需要了,法可能也就正过来了。在我们弟子还没有整体提高上来之前,恐怕还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变化。
4、助师正法任重道远。师父说:“是因为很大的天体范围偏离了宇宙特性才正法的”。我们众生都偏离了大法,我们要重新同化大法,成为符合法要求的一分子。但现在我们离法的要求还很远,还有很多人被中国政府的造谣、诬蔑所蒙蔽,不了解大法的真相,助师正法的任务极其艰巨。
以上是我回国上访的经历和一点感受,有不当之处,敬请各位功友指正。
最后,让我以师父的“助法”这首诗来结束我的发言:
助法
发心度众生,
助师世间行;
协吾转法轮,
法成天地行。
2000年2月